得到了羊脂白玉,陈益立马就盘上了,诚如某些右手拿着软皮折扇、左手盘着闷尖狮子头的大混混装斯文人一样,这派头让他给装的,整个一斯文败类!
不光要盘,他还要问,不耻下问嘛,可算把我泱泱大中华的传统美德展现地淋漓尽致:“孙校长,我冒昧地问一句,盘羊脂白玉的时候是用左手盘好呢,还是用右手盘好呢?”
“啊?”
孙永记一听,气的差点从地上蹦起来,奈何张德宝这个大shengzhang在场,他心里有气也得憋着。
只是不停地在心里抱怨,吐槽一套一套的:“这还用问?你爱用哪只就哪只!右撇子的人就别搞什么特立独行的左撇子了,你咋不学老顽童一样来个左右互搏呢?你最好能用脚盘,不光盘得更油,兴许还能串脚气呢!”
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说出来的话却成了另一套说辞,摆明了心口不一:“呵呵,陈益同学想多了,这个全凭个人喜好,就跟打飞……额不对,就跟撸串一样,用自己的惯用手就行了,没那么多讲究的。”
“啊?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哦,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左手跟右手不一样呢,行吧,领教了,多谢孙校长指点。”
“嘿嘿,不用客气。”
礼成,入洞房……呸呸,换下一位!
该轮到王迪上场了,张帅那个炮灰当的还是挺有价值的,至少让王迪了解到了陈益的性格和待人之道。
语气明显比张帅软和了不少,王迪很有诚意,主动朝陈益伸了伸手:“陈益同学,你好,我是来自梁邹一中一名平平无奇的学生,我叫王迪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级部第一都号称自己平平无奇,她可真谦虚。
“你好,王迪同学。”
对待女同学,陈益自然不会像对待男生那样肛裂…不不,刚烈,轻轻跟王迪握了握手,点到为止,不占人家便宜。
“陈益同学,听闻你在书法方面颇有造诣,小女子不才,也曾练过几年的毛笔字,虽然比不上张老这样的书法大家,但勉强也算拿得出手,既然孙校长刚送给你一块可当镇纸的羊脂白玉,那我便送你一副字吧,不知陈益同学可否将那块羊脂白玉借给我一用,以聊表我的心意?”
“毛笔字?”
这三个字一出,陈益明显慌了。
但凡与高雅沾边的东西,陈益都不太擅长,尤其是写字,简直就是他的一大软肋,写出来的字就跟狗爬似的,又丑又难看,一个连碳素笔都用不好的人,又岂能把毛笔字写好?
这个王迪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小清新,其实厉害着呢,稍不留神就容易中了她的圈套,防不胜防。
应对之前,陈益最好先问个清楚。
“王迪同学,你咋知道我很擅长书法?这是谁告诉你的?”
“呵呵,这还用有人告诉吗?这不明摆着吗?”
“明摆着?何解?”
“喏,墙上正挂着你的大作呢。”
“啥?大作?”
“在那里!”
“哦?”
陈益赶紧顺着王迪的手指看去,目及之处,一副对联忒特么刺眼!
上联:霸山河,平天下,归来学子壮我泱泱大中华!
下联:吞九州,治环宇,凯旋游子兴我朗朗新中国!
横批:雄霸天下!
“这……这不就是归来的时候孙策在欢迎仪式上给我出的对子吗?”陈益心里顿时慌了,突然很痛恨孙策那极高的办事效率,“卧槽,这老小子也太积极了吧,这么快就镶上金边挂办公室了?麻蛋呀!”
但更可气的还在后头,因为在这副对联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——蛇腹奇拔冠军陈益手札。
手札……
“难怪王迪非得说我会书法,合着孙策这老小子把我给卖了!不写上姓名生怕别人不知道吗?靠!”
前因后果,陈益算是彻底搞懂了,这摆明了是一场误会,他需要解释一下。
“那个,王迪同学,其实我的书法吧,真的很一般,难登大雅之堂,我……”
“陈益同学,你未免也太过于谦虚了,依我看,这副对联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讲,层次分明,对仗工整,集百家之长,近乎完美;从内容上来讲,霸气外露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忧国忧民,更是难能可贵;最后从字体上来讲,浑然天成,自成一派,尤其是横批“雄霸天下”四个字,笔走游龙,潇洒飘逸,简直是这副对联的点睛之笔,凭我多年写毛笔字的经验来判断,最后四个字的狂草最起码得有十年的写字功底!”
“啥?十年?”
“十年之前~我不认识你~你不属于我,我们还是一样~”
靠,哪儿来的BGM?
陈益听得都快木了,心里嘀咕道:“大力写毛笔字有十年了?厉害呀!”
蚂蚁竞走十年了!
“王迪同学,其实这个狂草吧,并不是我亲自……”
“咳咳!”
陈益正要老实交代,旁边的孙策却冷不丁咳嗦了一下。
轻轻摆了摆手,示意陈益不要点破,摆明了是想赶鸭子上架。
依着孙策的意思,错,就应该让它继续错下去,蛇腹奇拔的冠军就要十全十美,不会也得装会才行。
陈益最“受不了”这种不属于自己的虚荣,他可是个诚实守信的老实人,又岂能对他人轻易诓骗?
“对啊,是我写的,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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